古德是怎样对待病缘的
《大手印浅释》
现举几则病缘现前的例子,看看古德是怎样对待病缘的。
马祖道一禅师是一位了不起的禅宗大祖师,世称“马大师”,他教导出百余位证成大道的弟子,分赴各地,教化天下。马大师晚年生病了,当家师去慰问:“和尚近日尊候如何?”马大师说:“日面佛,月面佛。”这是什么意思啊?日面是白天,比喻健康时;月面是晚上,比喻生病时。佛者,觉也。白天在觉里晚上也在觉里,健康时是这样生病时也是这样。语虽只有六字,却简捷明了地道出马大师那“决定心之道力”。
宋朝的慈明楚圆禅师也是一位了不起的禅宗大祖师,他晚年突然中风,嘴都歪斜了。他的侍者急得跺脚:“当奈何!平生呵佛骂祖,今乃尔。”这可怎么办哪!平时你呵佛骂祖,现在报应了。慈明禅师说:“无忧。为汝正之。”你不必发愁,我给你把它正过来就是了。说着,用手把嘴搬正,那歪了的嘴立即就正常了。病痛也是业障,“了即业障本来空,未了应须还宿债”,业债在了道的大祖师身上,要受就受,要不受就不受。身体就象一所房子,总有坏的时候,能住就住,不能住舍掉它就是了。它若坏了,你还贪恋不舍,痛苦就来了,这痛苦是你自己找的。重云智晖禅师圆寂的时候,写了一首偈子给大家看:“我有一间舍,父母为修盖。住了八十年,近来觉损坏。早拟移别处,事涉有憎爱。待它摧毁时,彼此无妨碍。”写完,跏趺而逝。
也不一定都是这样,再举一例:翠岩可真禅师行将涅槃的时候,示现极其痛苦的病相,在地下铺的席子上辗转反侧,不停地翻来复去。他的侍者哭着说:“平生呵佛骂祖,今何为乃尔?”要不是你平时呵佛骂祖,现在怎么会这样呢?翠岩禅师盯着侍者看了一会儿,呵斥他:“汝亦作此见解邪?”你也是这种见解吗!于是翠岩禅师跏趺而坐,令侍者烧香。香烟才起,禅师就圆寂了。诸位,既然翠岩禅师有坐脱立亡的把握,为什么还示现那么痛苦的病相呢?他是在以身说法:痛苦即解脱,烦恼即菩提,生死即涅槃。他何曾“对病痛生苦受想”啊!
你如果“对病痛生苦受想”,那就不得了了,病魔就起劲地折磨你。如果心不住在病痛上,“你痛你就痛好了,没关系,无所谓”,反而不觉得痛了。再如修心中心法,结手印手指很痛时,心不要想到手,注意力集中在咒上,忘记了手,就不觉得手痛了。但你一起欢喜心:“咦,手不痛了。”这么一想,马上手又痛起来了。所以,痛苦的感觉终归还是大脑接受不接受的问题。只要我们心空无住,有病也会好的,纵然痛也不觉得痛苦。净土宗是这样讲的:“临命终时,身无痛苦,心不颠倒,意不散乱”。身无痛苦,就是不为病所苦,不一定一点病也不生。能在生病时不想着病,只管念佛:“阿弥陀佛、阿弥陀佛、阿弥陀佛……”,注意力集中在佛号上,感觉不到痛苦,那就是身无病苦。如果你心乱了,想着病痛,“哎哟,哎哟!”那就痛得要死了。假如你平时很用功,有很深的功力,那就没有什么病不病、痛不痛了。“心能转物即如来”,若真的作到心空无住,病也能转,就象慈明禅师,用手一搬,那因中风而歪了的嘴立即就正常了。功夫稍浅点,也能不为病所苦。因此我们要时时刻刻令心空净。假如我们心不空净,临终为病所逼,痛苦、难过,心就不安了。我见过很多修净土的人,临命终时,嘱他说:“你现在要努力念佛,这是关键时刻,你就要生西方了。关键时刻到了,赶快念佛吧。”你猜他怎么说,他说:“哎哟!还念什么佛啊!我都快痛死了,难过得要命,念不出来了。”他就是不念,因为他的心散乱了。我们现在用功念佛,是预备临命终时的一刹那时用的。能够在临命终时心不散乱,还这样“阿弥陀佛、阿弥陀佛……”,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就绝对有把握了。大家好好用功吧!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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